良好的ESG表现能提高企业出口韧性吗？——来自中国微观企

本文是一篇国际贸易论文，本文利用涵盖环境保护、社会参与和公司治理的ESG指标构建综合性发展能力影响企业出口的理论框架，将中国微观企业出口韧性分为风险抵御能力和出口恢复能力两个维度衡量，并基于2009-2016年中国出口企业微观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探究企业良好的ESG表现对出口韧性的影响。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1.1.1 研究背景
21世纪以来，国际经济环境中的各类风险持续增加，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2011年经济“新常态、2020年传染性疾病全球蔓延……当前我国发展进入了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的新阶段，不确定和难以预料的阻碍发展的因素增多，各种黑天鹅、灰犀牛事件随时可能发生，能否有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是顺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在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就已指出，总体国家安全观要求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中国经济的强韧性是防范风险的最有力支撑。 2020年以来，面对变幻莫测的国际环境形势，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经济的强韧性是行稳致远的必要保证，各级政府和学者也将经济韧性和如何强化经济韧性作为发展中的重要探究话题（徐圆和张林玲，2019）。其中，贸易作为我国国民经济体系中重要一环，需要做好经济的“韧性担当”，稳外贸稳外资是当前稳住经济大盘的一项重要任务。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要加快建设贸易强国，提高外贸抗波动能力。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依然复杂严峻，面临外需不足、地缘政治、汇率波动等诸多不确定性因素，在此背景下，国内微观企业作为稳外贸的实施主体，其出口韧性如何进一步增强变得尤为重要，是我国在全球经济循环体系重构中掌握主动权的重要保障。
与此同时，气候变化、传染性疾病、贫富差距等社会问题日趋显现，唤醒了人们对绿色、平等和可持续发展追求的意识。作为经济社会活动的关键主体之一，企业在经营活动中一方面为经济社会创造了财富，但另一方面成为了造成环境恶化等诸多问题的重要参与者，企业在生产行为中社会责任的缺失已经危害了人们的生活和社会的发展。在二十世纪60-70年代绿色环保潮流发展的过程中，绿色环保概念逐渐受到了广泛的认可。在投资者愿意为绿色环保产品承担特定费用的同时，消费群体也愿意放弃一部分利润，以支持企业在生产流程中对环境污染控制的支出，鼓励企业在绿色技术改进的基础上提升产品生产效率，促进企业对劳动群体的保护措施意识的重视。利润最大化是企业过去经营活动的唯一目标，施加给企业的其他社会责任要求被认为是对市场经济的侵蚀（Friedman，2007），但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要求企业重塑社会责任的经营理念，各级社会参与者都鼓励企业在经营中更多地践行生产销售和公司治理方面的环保、社会公益、公司治理等正外部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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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思路与方法
1.2.1 研究思路 本文各章节主要内容安排如下：
第一章：绪论。首先，介绍本文研究的背景与理论及现实意义；其次，介绍本文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所使用的方法；最后，介绍本文的创新点和可能存在的不足之处。
第二章：核心概念界定与文献综述。内容包括核心概念内涵及度量、企业ESG表现的经济效应研究及出口韧性的影响因素研究。首先，对国内外学界关于ESG理论、企业出口韧性的相关研究进行整理，梳理已有度量变量的理论方法和两者之间的影响机制的框架。其次，通过对文献的评述为已有文献的理论脉络延伸出本文的研究在整体研究方向中的突破点。 第三章：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首先，梳理并分析ESG实践影响企业出口韧性的理论框架，构建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ESG影响出口韧性的理论机制，根据理论分析结果做出研究假设。
第四章：实证研究设计。首先包括设定计量模型的具体形式和变量的设定，说明各变量的选取及测算，并说明数据来源及数据清洗处理步骤，最后对各变量的样本数据进行描述行统计分析。
第五章：研究事件的事实性分析。首先，对样本期内我国出口企业的ESG情况进行多维度分析，其中包括总体情况、所有制差异情况、区域差异和行业差异情况的ESG表现的事实探究。其次，根据我国2000-2016年的贸易情况，进行描述分析，总结遭受金融危机冲击后企业出口减少的样本情况。最后，绘制以ESG表现分组的K-M风险累计图，分析不同ESG表现的企业在经历冲击后出口韧性提升的可能性。
第六章：实证结果与分析。首先，根据研究设计进行基准回归检验与分析。其次，探讨文章主要探讨问题中存在的内生性，使用工具变量法处理内生性以佐证文章主要结论。最后，以替换变量、改变样本、更换研究方法等方式，进行稳健性分析，同时根据企业所有制、规模等因素进行异质性分析。
第七章：作用机制分析。结合文章理论和假设，对企业ESG表现对出口韧性的影响进行机制分析，分别探讨企业多元化策略和融资能力的影响机制，其中多元化策略以综合多元化指数、市场多元化指数和产品多元化指数为代理变量，融资能力以融资约束为代理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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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核心概念内涵及度量
2.1.1 ESG表现的内涵及度量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于2004年初次提出ESG概念（Compact，2004），呼吁企业在运营中不仅应关注财务业绩提升，还需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并重视在环境保护、社会责任及公司治理结构方面付出努力的重要意义，把践行ESG融入其可持续发展的公司战略之中。2006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与多个组织和机构共同创建《联合国负责任投资原则》，此报告阐释了ESG表现及其相关定义的内涵，并促进投资者在投资决策中考虑企业的ESG实践表现。鉴于《联合国负责任投资原则》覆盖的产业宽泛及关联的投资规模庞大，绝大部分上市公司主动公开ESG信息，以便在投资市场上赢得相关优势利益。中国在ESG领域的发展和规范相对较晚，直至2018年9月，中国证监会发布《上市公司治理准则》的修正版，这是中国首次要求上市公司披露ESG信息，为国内上市公司设立了ESG信息公开的基础框架，并从制度上鼓励国内上市公司积极实施ESG原则。
企业的ESG表现反映了其在环境保护、社会责任及公司治理三个方面的实践成果，成为资本市场评估企业在承担社会责任领域的表现及其非财务指标能力的重要参考标准。具体来说，环境维度（E）关注企业如何努力保护环境，包括提升资源使用效率、减少碳排放量、建立环保规章以及在生产活动中尽可能降低对自然的负面影响；社会责任维度（S）强调企业的社会伦理行为应遵循公众期望，涉及确保产品品质、维护员工人权、关注各利益相关方间的良好关系；公司治理维度（G）则涵盖公司管理秩序、反腐倡廉制度、对不公平竞争的制约以及高层管理人员的合法合规行为。通常情况下，中国上市公司会通过社会责任或可持续发展报告向投资者和消费者等利益关联方展示其在环境保护和履行社会责任方面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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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SG表现对企业经营活动的影响研究
2.2.1 ESG表现与企业经营绩效
出口企业与非出口企业相比，在全球市场的竞争中承受着更加严峻的挑战，因此，出口企业只有依靠自身更为先进的生产能力和优良的生产管理技术，才能在国际竞争中脱颖而出。在企业经营管理战略的各个环节中，ESG管理是尤为重要的一环，影响着企业自身的经营绩效。当前，学界对于ESG表现对企业经营效果的探讨较为丰富，可以分为以下方面。
在财务绩效方面，学界关于ESG表现的作用方向尚未有定论。一些学者发现两者之间呈线性关系，一方面，根据新古典经济学的观点，企业对ESG的投资具有显著的外部性，并且管理层可能将之视为追求个人利益的手段，从而导致企业的ESG表现与其绩效之间表现为负相关或无显著关联（Atan等，2018；Duque-Grisales和Aguilera-Caracuel，2021）。另一方面，企业通过增强ESG信息的披露，提升了透明度，这有助于缓解信息不对称和代理问题，进而增强了企业的信誉，因此企业的ESG表现与其绩效之间呈现出正相关性（Fatemi等，2015；李井林等，2021），ESG行为对企业长期财务绩效产生了显著的正面影响（李百兴等，2018），特别是在计算机与电子行业中，对环境治理的投资可能能够为该行业带来额外的利润（Chopra和Wu，2016）。此外，也有研究人员观察到ESG行为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王双进等（2022）以工业企业为研究对象，发现可能由于企业之间存在战略性竞争，ESG责任的履行与财务绩效之间的关系呈非线性的U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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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 .............................. 17
3.1 出口韧性分析路径 ................................... 17
3.2 企业ESG优势与出口韧性 ................... 18
4. 实证研究设计 .......................... 22
4.1 样本选取与处理 ........................... 22
4.2 模型设定 .............................. 22
5. 中国企业ESG表现及出口韧性的特征事实分析 ...................... 28
5.1 中国出口企业ESG发展情况 ............................. 28
5.1.1 中国出口企业ESG总体情况 ............................. 28
5.1.2 中国出口企业ESG表现的企业所有制差异 ................. 29
7. 作用机制分析
7.1 多元化策略机制
7.1.1 多元化策略指标测度
已有研究表明， ESG理念和实践丰富的企业有更高的研发投入，创新理念的诞生和产出也更多（安然和陈艺毛，2023；方先明和胡丁，2023），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有助于多元化战略的实施（冯业栋和宋增基，2019），在出口活动中能提高其出口产品多样化（Boehe和 Barin Cruz，2010），这类多元化策略有效分散了出口风险，成为ESG实践提升出口韧性的重要影响机制。
对于多元化策略指标的构建，本文将企业-年份数据进一步细化到企业-产品-年份-目的国层面，参照鲁晓东和李林峰（2018），采用赫芬达尔指数来衡量企业出口的多元化指标，并将其区分为产品多元化和市场多元化，指标数值越大，代表企业出口的多元化水平越高。

国际贸易论文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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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结论与建议
8.1 研究结论
在全球气候变暖及国际社会推行碳中和政策的背景下，公众对社会生活环境的关注度提升，倒逼企业逐渐摒弃过去短视的逐利，转而寻求可持续的长远发展。近年来，ESG概念逐步进入公众视野，其主张企业在注重盈利的同时应该考虑是否对环境友好、对社会负责、对员工予以重视，成为多维度综合发展的优质企业。在中国，伴随着美丽中国建设和“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需求，ESG相关政策的完善对微观企业经营绿色转型提出了高要求，切实贯彻了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发展相协调的新发展理念。与此同时，伴随着地缘政治冲突和金融环境收紧等外部动荡，国际经济环境呈现出较高的不确定性，面对外部需求危机，出口企业需要向世界展现负责任的企业形象保持自身强韧性以稳定发展，“长期主义”或将是能有效保障我国经济踏上高质量发展的快车道。
本文利用涵盖环境保护、社会参与和公司治理的ESG指标构建综合性发展能力影响企业出口的理论框架，将中国微观企业出口韧性分为风险抵御能力和出口恢复能力两个维度衡量，并基于2009-2016年中国出口企业微观数据进行实证检验，探究企业良好的ESG表现对出口韧性的影响，结果表明：第一，企业ESG水平越高，其抵御风险的能力越强、从冲击中恢复的速度越快，即ESG治理有利于增强中国企业出口韧性。第二，异质性分析发现，不同所有制的企业ESG表现对出口韧性的作用效果不同，相对于其他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业参与ESG治理能显著提高出口韧性；从企业规模差异来看， ESG对出口韧性两个维度的影响作用各不相同，规模较小的企业拥有良好ESG表现能显著提高其风险抵御能力，而规模较大企业的ESG优势则在于能提升其出口恢复能力；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ESG优势对出口韧性的作用效果不同，ESG优势在中部地区能显著提升出口风险抵御能力，但在最为发达的东部地区效果不明显，在西部地区呈抑制作用；
参考文献（略）